三代人

三代人

故事梗概：

   家住黄土高原农村的乡村理发师王师已经年逾古稀，他和城里的儿子王志斌之间有着很深的隔阂，而且很长时间都没有消除。但在暑假，孙子小光的到来，却让这一情况得以改变……

1. 黄土高原  外   日

    镜头从蓝天、白云切到广袤的黄土高原，从远处传来清脆响亮的陕北民歌：“青线线（那个）蓝线线，蓝格英英（的）彩，生下一个兰花花，实实的爱死人……”

2. 山路      外   日

    在黄土高原的一条蜿蜒的山路上，一辆汽车缓缓地从路的尽头开来，崎岖的山路让汽车一直颠簸着。

3. 车里      内   日

    汽车里坐着两个人，前面开车的是一个四十开外的中年人，后面坐的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小男孩。小男孩趴在车窗玻璃上，目不转睛地看着外面的景色。

    小男孩：爸爸，爷爷家快到了吗？

    中年人：快到了，下了这个坡，再上一个坡就到爷爷家了。

[画外音]（车继续走在崎岖山路上）：

    我叫小光，今年十六，前面开车的是我的爸爸王志斌。长这么大，我是第一次去农村爷爷家过暑假。爷爷是个乡村理发师，当地的人都尊称他为王师。

4. 院外      外   日

    汽车开进了村子，在一户人家门口停了下来。这家房屋是传统的西北农村建筑，可以看出有过翻新的痕迹，墙和屋顶都是新的。村里的人三三两两地围在周围看着他们父子俩，几个小孩还在汽车周围你追我赶玩游戏，王志斌没有理会，径直去后备箱取东西，倒是小光好奇地看着周围的人。

5. 院子里    外  日

    王师正坐在院子里的小凳子上，旁边的圆桌上摆着一个旧式收音机，从里面传来铿锵有力的秦腔声，王师低着头，闭着双眼陶醉于秦腔中。

    小光：爷爷！

    王师被小光的叫喊声惊醒，抬起头，睁开眼睛。

    王师（惊喜、高兴）：是小光俺娃啊！

    王师又看到在小光身后的王志斌，顿时笑脸消失了。

    王志斌提着东西走向前。

    王志斌：爸！

    王师（冷冷地）：来了啊？

    王志斌：爸！这是秀娥（小光的妈妈）给你买的营养品。

    王师（依然冷冷地）：哦！

    然后转过身，手搭在小光的肩膀上，领着小光走进了屋子，王志斌也紧跟着进了屋。

[画外音]（外景，院子里的一些景色）：

    听妈妈说，爷爷和爸爸之间有着很深的隔阂。爸爸初中毕业后就没有继续读高中，爷爷便希望他能够子承父业，跟他学习理发，但爸爸一点兴趣也没有，跟爷爷大吵一架后，便跑去城里打工了。后来，加深他俩矛盾的是，奶奶去世的时候，送信人没有及时把消息告诉爸爸，所以爸爸认为是爷爷故意没有第一时间通知他，而爷爷认为爸爸不孝。

6. 屋内     内   日

    小光和王师坐在屋内的小沙发上，王志斌把东西放在桌子上，站在旁边。

    王师：俺娃累坏了吧！快喝些水。

    小光：不累，（看着王志斌）是爸爸开汽车来的，没有走山路。

    王师：哦！

    王师继续和小光聊着学习等一些话题。

    没人理会王志斌，他站在旁边感觉挺无聊的。

    王志斌：我出去抽根烟。

    王师没有理会王志斌，王志斌闷闷地走了出去。

    王师：你妈还好吧？

    小光：嗯！

7. 屋外   外   日

    王志斌靠在墙上，闷闷地抽着烟。屋里传来王师和小光的说话声和笑声。

    王志斌一根接一根地抽着烟，他一会儿站着，一会儿又蹲下来，只见地上扔了好多烟头。

    王志斌站起来，把只抽了一半的烟，扔在地上，用脚踩灭。

    王志斌（朝着里屋）：爸，我厂子里还有事，我就先回去了。小光暑假就跟你一起住，到时候我来接他。小光要听爷爷的话，别淘气。

    小光：嗯！

  [画外音]（王志斌走出门的情景）

    爸爸走的时候，爷爷没有出去送他，但我从爷爷的眼神里，分明看到了不舍与失望。

 8.屋里   内   夜

    王师正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上的新闻节目，小光在一旁拿着游戏机玩着游戏。

    王师（指着游戏机）：这是什么东西。

    小光：游戏机。

    王师：干什么用的？

    小光：玩游戏的。

    王师：哦，现在的孩子真幸福，玩游戏都有游戏机。你爸爸那会儿，怎么会有这个，玩的都是什么滚铁圈，打陀螺。记得小时候，我还给他做过一个很大的陀螺。

    王师正说着，电话铃声响起来了。王师走过去接起了电话。

    王师：喂，老张大哥啊，理发？行，有，明天有时间。

9. 院子    外    日

    清晨的农家小院，朝阳透过笔直的杏树辉映了半个小院。

    屋子的门发出“咯吱咯吱”的声音，王师和小光从屋里出来。王师戴着一个草帽，小光背着一个补了又补的布袋子。

    王师：水杯带了吧？天气热，等会儿会渴。

    小光：嗯，在袋子里。

    王师把门锁上，两人上路了。

[画外音]（从王师锁门开始响起）

天还未亮，爷爷便叫醒我，跟他一起去隔壁村给张大爷理发。这些年，找爷爷理发的人越发的少了，但像张大爷这些老主顾却依旧照顾爷爷的生意，不管路途多远，爷爷却乐在其中。

10. 山路    外    日

    弯弯曲曲的黄土高原山路上，王师和小光一前一后的走着。

    王师：累吗？

    小光：不累。

    王师：累了我们就休息休息。

他们遇到了一个上坡。小光主动去扶爷爷。

    王师甩开小光的手：不用，这点坡，还难不倒我，别看我老了，但还精神着呢。

11. 山路上  外    日

    王师和小光坐在路边休息，王师从口里掏出干粮和谁，寄给小光。

    王师：来吃些馍，喝些水。

    小光：嗯，谢谢爷爷。

    此时，从一边传来“咩咩”的羊叫声，一群羊跑了过来，在羊群后面是一个拿着鞭子的老汉。

    老汉：王师是要去理发啊？

    王师（抬起头）：哦，是老杨大哥啊！昨天老张大哥给我打电话，让我去给他理发。

    老汉：哦，这是志斌的孩子吧？

    王师：是，放暑假了就来我这边玩。

    老汉：都长这么大了，你好福气啊！行了，我先走了。

    王师：好好，你忙。

    老汉赶着羊离去了。王师目送着他离去的背影。

12. 张大爷院子  外    日

    张大爷坐在院子的长凳上，身上围着一件布，防止头发进入衣服里。王师正从布袋里拿出理发用的剪刀、推子、刮胡刀等。

    张大爷：老王，你这袋子该有年头了吧？怎么不换一个新的。

    王师：差不多有二十多年了，是小光奶奶用小光爸爸的就书包做的。用的时间长了，顺手了就懒得换了。

    张大爷：说起来也快啊，当年志斌那娃儿还和我娃儿一起读小学了，现在他儿子都这么大了！对了，志斌没来吗？

    王师：小光就是他开车送来的，又走了。

    张大爷：哦哦，我说志斌这孩子不错，你也要知足啊！不像我，儿女在外工作，一年回不了几次家。

    王师：老张大哥，咱们不说这个了，给你理发吧！还是刮光头吗？

    张大爷：当然了，咱们这把年纪了还要个什么发型吗？

    王师：行，保准给您剃好。

    王师认认真真地给张大爷理着发，头发一缕缕的只往地上掉。

13. 院子       外    夜

    天上挂着一轮明月，月色下，王师坐在院中的凳子上抽着烟，还不断地唉声叹气。然后他起身把烟扔在地上踩灭，走进了屋子。

14. 屋内       内    夜

    小光光着背，侧睡在炕上，被子被蹬在了角落处。王师走过来把被子盖在小光身上，深情地看了会儿小光。然后又走到放有奶奶遗像的桌子旁，看着奶奶的遗像。

    王师（轻声）：可惜啊！你走的太早，连志斌的孩子都没有见一面。

    王师又拿起旁边他和奶奶、志斌的合照，不断地抚摸着，发出感慨。

 [画外音]（明月当空的夜空中）

    那夜爷爷给我盖被子的时候，其实我没有睡着，我知道爷爷是想奶奶了，他也很在乎爸爸。

15. 院子       外    日

    小光坐在院中的小凳子上，脖子上围着一块布，王师正准备给他理发。

    王师：爷爷给你理个平头，干净利索，看起来就精神的很！

    小光：爷爷其实我觉得我的头发不那么长，不用再理。

    王师：你是不是怕爷爷理的不好啊！你可别小瞧爷爷的手艺，咱们现任的县长在咱们这里插队的时候我可给他理过发的。

    小光：不是，我是怕您累着，那您理吧。

    小光低着头，王师很认真地给他理发，头发一缕一缕掉在地上。

    王师：你爸爸小时候头发都是我给他理的，很小的时候给他理光头，稍大一些就给他理平头，但后来……

    王师欲言又止，停下理发，陷入沉思。

闪回：

    王师年轻的时候，正给小时候的王志斌理发，一旁的志斌妈妈笑着看着他们。

    小光：爷爷，后来怎么了？

    王师（回过神）：时间过去很久了，就不说了。

    王师继续给小光理发。

[画外音]（王师给小光理发的情景）

爷爷没有告诉我后来怎么了，但听别人说，随着年龄的增大，爸爸嫌弃爷爷理发太老土，宁愿花钱去城里理发，也不愿爷爷理。

1. 16.  院子    外     早晨

    乡村小院的清晨，可以听到鸡叫声。

    王师从厨房把做好的饭菜一一端在院中的小桌上。

    王师（朝屋内）：小光，快起床吃饭了。

    王师叫了几声，但没有人答应。他便走进了屋里。

1. 17.  屋内    内     早晨

    小光躺在床上睡觉，被子捂得很严实。王师走到床旁边，用手摸了摸小光的脸。

    王师：头这么烫啊！

    王师又喊了几声，小光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。

    王师：你发烧了，爷爷领你去医院。

    小光：没事，我睡一觉就好了。

    王师：什么没事，头很烫，我娃乖，爷爷带你去看病。

    小光被爷爷背到了院子里的推车上。

18. 山路上  外     日

    弯弯曲曲的山路上，王师吃力地推着推车，小光半躺在推车上。

    王师：小光，坚持一下，很快就到乡医院了。

    小光：爷爷，我没事，我还是下来走路吧。

    王师：头都烫成那样了，还不要紧啊？你不要小看你爷爷的力气，当年在公社我可是挣

工分的能手。你爸爸小时候生病，经常是我背他去医院的。

    小光没有说什么，只是听着爷爷讲，可以看出他的眼睛湿润了。

[画外音]（王师推着小光走在山路的情景）

    爷爷已然老了，力气不如从前了，背也驼了。我爱爸爸，也爱爷爷，我想我应该做些什么了。

19. 屋内    内      日

   小光坐在沙发上玩着游戏，王师急匆匆地气喘吁吁地进了门，坐在沙发上，喝了口水。

   王师（自言自语）：太突然了，太快了，真是让人意料不到啊！

   小光：爷爷，发生什么事情了？

   王师：你邻居家的李爷爷完了（当地人忌讳说死，把死叫做完了），早上我还跟他说过话了，中午跌倒就没有再起来。他还比我小两岁了。

   小光没有说话，只是静静地听着爷爷说。

   王师说完，又靠在沙发上眯了一会儿。小光就继续在旁边玩游戏。

   外面传来了叫王师的声音，王师睁开眼睛，看了一下手表。

   王师：你就在家，我去参加你李爷爷的葬礼，送这老伙计最后一程。

   说完，王师换了一套新衣服出去了。

  [画外音]（李爷爷的坟墓特写）

那天的葬礼，我没有参加，但听爷爷说，李爷爷为人忠厚老实，与村里人和睦相处，差不多全村的老老少少都去送他最后一程。可惜的是，李爷爷唯一的儿子在外地工作，未能及时赶到。

20. 院子   外   傍晚

    王师拖着沉重的步伐进了院子，肩上还扛着一个铁锹。

    走着，走着，他停了下来，听到屋内小光在说着什么，便静静听。

21. 屋内   内   傍晚

    小光正在和爸爸通电话。

    王志斌（画外音）：你在那边还习惯吧？

    小光：嗯！

    王志斌（画外音）：爷爷还好吧？

    小光：嗯！咱们邻居那个李爷爷今天中午去世了，早上还好好的。

    王志斌（画外音）：这么突然啊？你爷爷还好吧？你李爷爷可是和你爷爷从小玩到大的伙伴。

    小光：可以看出爷爷很悲伤。爸爸，你回来一次吧！

    王志斌（画外音）：怎么？你想家了，让我来接你吗？

    小光：不是。你回来给爷爷道个歉，好好说说吧！

    王志斌一阵沉默。

    王志斌：再说吧！你跟你妈妈说说话吧，他想你了。

22. 院子   外     傍晚

    王师抽着烟，听着小光的话，听到里面的放电话的声音，便走了进去。

23. 村子杏树下   外  夜

    一轮明月当空，月光透过树枝洒在了地面上。王师和村里的老刘坐在杏树下的石凳上纳凉聊天。王师抽出两根烟，一根给老刘，一根留给自己。然后从口袋里掏出火柴，给老刘和自己点燃。

    王师：老刘大哥，我想了很多，这些年我对志斌是不是有点狠心了。

    老刘：小王兄弟，本来这是你的家事，我不好说什么，但你既然问了，我就说说我的想法。

    王师：您说。

    老刘：孩子大了不由爹妈，不是老话说：儿孙自有儿孙福吗？我们做长辈的真的管不了。

    王师：您说的对。

    老刘：你看看现在志斌不是活得很好么，在县城有房有车，娶了媳妇，儿子也长得健健壮壮的。我们老人不就是图的这个吗？我们也是快进坟墓的人了，该放下的就要放下。老李   不是说走就走了吗？儿子连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。

    王师：老刘大哥，您说的对。今天我听到小光跟他爸爸的通话，我心里感到挺难过的。

老刘：我看你有时间应该跟志斌好好聊聊，毕竟是父子嘛，别闹得这么生分。你要好好想想。

王师：老刘大哥，我听你的，回去好好想想。

24. 院子   外     日

    王师在院子里，拿着水壶给花园里的花浇水。

    小光从院子外跑了进来。

    小光：爷爷，爷爷。

    王师：什么事？跑的这么急？

    小光：村长说今晚村委会放电影，让你也去看。

    王师：看电影啊？我都这把年纪了，就不去看了。

    小光（撒娇）：去吧，去吧，很好看的。

    王师：好好，我去。

25. 村委会大院   外    黄昏

    村委会院子里已经坐满了人，一片嘈杂，王师坐在最前面的中间位置，和旁边的几个老大爷在谈笑着。村长和小光正在前面操作着电脑和投影仪。

    村长：大家静一静，听我说。县上为了丰富咱们老百姓的生活，给了咱们村一台电脑和一台投影仪，高科技咱们不太懂，所以一直搁置着。还好，王师的孙子懂这玩意儿，他来给我们放电影看。

    有人喊道：看什么电影啊？

    小光：《那山那人那狗 》。

    另一个人喊道：这什么电影啊？好看吗？

村长：问这么多干嘛？看了就知道了。

下面的人都起哄发笑。

小光打开了播放器，开始播放电影，然后走了下来，坐在爷爷的旁边。

荧幕上出现了湘西美丽的风景，还有刘烨扮演的儿子和滕汝骏扮演的父亲。

王师目不转睛地看着大荧幕，小光时不时地看看王师。

当电影播放到儿子背着父亲过河的那一幕时，王师的眼睛湿润了。

（闪回）

    年轻的王师把小时候的志斌架在肩膀上，看露天电影。电影正播放着《地道战》

（回忆结束)

王师擦了擦眼睛。小光看到了这一切。

小光：爷爷，你怎么哭了？

王师：没有，只是人老了，看东西眼睛容易涩。

小光没有说话。

 [画外音]（在大银幕与爷爷的表情之间的切换）

    其实村长本来没有打算放电影的，但是在我的央求下村长答应了。爷爷说是眼睛涩了，但我知道他在撒谎。

26. 屋内     内    日

    王师手中夹着烟，踱来踱去，思考着什么，然后把烟扔在地上踩灭，走到电话旁边，拨通了电话。

    王师：喂，是志斌吗？

    秀娥（画外音）：喂，是爸吗？我是秀娥，志斌出去了！

    王师：哦，是秀娥啊？你好吧？

秀娥（画外音）：是，爸我很好！志斌去厂里了，您有什么事情吗？是不是小光淘气惹事了？

王师：没有，小光很乖，我就是想说，过几天接小光的时候，你们两口子都来，我给你们好好做一顿饭，咱们全家团聚一下。

秀娥（笑着）：好好，我们一定来！

王师：那行，我挂了！

秀娥：好，好！

27. 屋内    内    日

    屋子内摆放了一张大圆桌，桌子上摆放了各式各样的农村小吃和几瓶酒，王师、王志斌、秀娥、小光围坐一桌。

    王师：我们这个家总算团聚了，很难啊！志斌，其实，这些年我知道我确实做得很不好，要不然咱们这个家早就团圆了。

    志斌：爸，是我错了，年少不懂事。（举起酒杯）我们父子俩什么也不用说，我来敬您一杯。

秀娥（也举起酒杯）：是，我和志斌敬您一杯。

小光：我也要敬。

秀娥：小孩子，别喝酒。

志斌：今天高兴，就让他喝一点吧！

小光：爷爷，我敬您。

王师：好好。

干完杯，放下杯子，继续聊着。

志斌：爸，这些年其实我心里总想着一件事情，就是再想让你给我理一次发，上一次你给我理发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。

王师（开玩笑）：你不嫌弃我的手艺吗？

志斌（笑着）：不嫌弃，不嫌弃。您尽管理，理成陈佩斯都没事。

王师和秀娥、小光都发笑。

28. 院子    外     日

    王志斌坐在院子里的凳子上，王师拿着理发的剪刀，秀娥和小光站在一旁看着。

    王师摸摸王志斌的头发。

    王师：没想到，你也有了白发啊？

    志斌：都快50的人了，有几个白发正常啊！

    王师认认真真地给儿子理着发，就如几十年前一样，但变了的是他的双手在不停地颤抖。王志斌的头发一缕一缕地往下掉，伴随着头发往下的还有王师的泪水，此时他老泪纵横。站在一旁的秀娥和小光看到这一幕也很感动。

[画外音] （王师理发的情景）

    后来听爸爸说，爷爷很少哭，但那一次他却老泪纵横，爸爸说他也快要哭了，但最终忍住没有让眼泪掉下来。

29. 院子外    外   黄昏

    王志斌、秀娥、小光走出了院子，王师跟在后面。

    志斌（回过头）：爸，您就跟我去城里住吧！

    小光：是啊，爷爷，您就跟我们走吧！

    王师：我就不去了，已经习惯这儿的生活，过不惯城里的生活。只要你们常回家看看就行。

    秀娥：那行，我们就走了，您想来城里的话，就给我和志斌打电话。

    王师：行，你们上车吧，天也快黑了。

    王志斌，秀娥上了车，小光恋恋不舍地上了车。他透过后窗玻璃向爷爷招手。

    车已经走远了，但王师依然站在门口看着车远去的方向。

30. 黄土高原   外   黄昏

    依然是黄土高原，远处夕阳被山吞食，只剩下半轮。远处又传来悠扬的陕北民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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