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马卓: 桂花的心

桂花的心

清晨开始,感到一颗庸俗心在隐隐作痛。

抬头看着这些馥郁的“黄花”,这些微小的“金铃铛”,虽然自己不会发声,却知道如何让人发出惊呼赞叹。

浓郁的芬芳在穿透几条街道后仍然能够被人闻到。不由觉得桂花树是这样无私,不管少年、青年还是花甲之年,不论身份高低,出生地位,钱财多少的人都能够享用这加了甜蜜的空气。

我是闻“味”而来的,算作“求医”更贴切一些。可过了好久,疼痛还是没有减缓。便抬头瞪着桂花树和桂花,怒斥了它们好久,可因微风未起,它们也无法言语,亦无法反驳。

大约在它们看来,这算不得病,或者它们并不是医生。或许真是我找错了对象,走错了方向。并不想承认,也厌恶酒精消毒水的味道,便在去医院的途中像一只肥硕的蜜蜂一样被花香引到这边。

那,我在等等,等等桂花树的回答。傍晚,微风轻轻起,树就沙沙沙的说着什么。还没等我开口,树又沉默不语了。我问忙碌的蚂蚁,“你们常常路过这里,这树一天大概说几次话呀?”

“先生,你让我过去吧!我还要去准备过冬的粮食呢!”

到底谁知道呢?我焦急万分。

等到弦月逐渐明亮,也没再听到树的声音。又饥又渴,很是疲惫,只好作罢!起身往回走,回到小屋,点了一支昨天买的香,放了一首安静的曲子。小屋一下也添了几分生气,拉开窗帘看见这颗并不是桂花树的树,有些生气。但所幸可以看见斑驳树影,这也算是另一种补偿。

哼着小曲,喝着清茶,惬意自然的靠在椅子上。突然想起今天是该去问医的。咦!没有感到疼痛,还没等到喜讯传遍全身,一阵痛楚突然发作。

还是不想去医院,便继续低声吟唱。半朦半胧间又处在桂花树下,不同的是这是更为熟悉的桂花树,它落在一个乡镇的一所学校的一个花坛之中,我正坐在花台边沿,等待上课铃声响起。我跑到三楼,偷偷在门口望了望,还在!一会儿,一个泄了气皮球回了自己的座位。老师正在慷慨激昂的挥洒自己的青春。桂花的香气又扑鼻而来,我也从椅子上掉了下来。

心仍在隐隐作痛,就算是桂花香也救不了!

这是因为我和大多数人一样,都长了一颗庸俗的心。一颗由破碎和恐惧组成的心。它是因为一桩桩小事,一件件的生活琐碎而破碎和恐惧,那破碎、恐惧之后又怎会不痛。

害怕考试不理想,工作之后又想要更好的工作,更担心邻居社会的言语,又因为日渐增长的年纪,逐渐削薄的青春。我们不得不在慌乱中应对自己那颗永不满足的心,用一桩桩小事来填,一件件琐碎来补,一直在追寻完美的欲望。那这样的心,怎不庸俗,怎不会痛。

八九月,我们大多数人都能够闻到桂花香,因为都长了一颗柴米油盐的心,一颗庸俗的心。而一颗庸俗的心无论怎么扩展,都是一颗渺小的心。

而长着博大又有力的心,天天都能够闻到香味,他们每天每月每天都能够发现新的“香味儿”。泥土有泥土的清香,花朵有花朵的芬芳,小草也有它自己独特的气味,就连没有生命的雨滴也有一股清新的味道,更何况白茫茫的雪花呢,它是能够给予人一种沁人心脾的东西。他们打破了破碎,冲破了恐惧,把琐碎的事情一件件完成,一件一件的安置在它们该呆的地方。

从这个角度上看,桂花也长了一颗博大的心。所以,它治不了庸俗渺小的心。

——马卓

2022.10.5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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责任编辑:王兰兰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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